书房里的养父(下)
的蓝绿色泽。裴玉瑾刚触及衣料,便觉指尖一痛——领口处竟藏着细如牛毛的毒针! “可汗说...”阿史那摩凑近他耳畔,声音压得极低,“当年换走的婴儿心口有月牙胎记,不知裴将军...” 裴玉瑾眼前闪过为明澜换药时见过的那个印记。他猛地合上盒盖,却不料扯动袖口,露出那道鞭痕。阿史那摩眼中精光一闪,突然抓住他手腕:“大人这是...?” “放手。”裴明澜的声音如冰刀劈来。年轻将军不知何时归来,玄铁轻甲上还带着校场上的尘土。他一把捏住阿史那摩的脉门,力道大得让对方瞬间松手。 三人对峙间,嫁衣从盒中滑落,在青石地上铺开一片血色。裴玉瑾瞥见养子瞳孔骤缩——那嫁衣纹样竟与终南山刺客的刀鞘图案一模一样! 琅琊阁的青铜镜映出两张相似又相异的面容。 1 裴玉瑾执梳的手微微发抖。镜中明澜正为他篦发,年轻人深邃的轮廓与他的清雅形成奇妙呼应。三日前那件嫁衣被他锁进密室,却夜夜入梦化作血海。 “父亲有心事?”明澜突然俯身,下巴抵在他肩头。这个亲昵姿态让铜镜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,宛如一体。 裴玉瑾勉强一笑,抬手去取发簪。却不料明澜先一步抽走玉簪,任他长发如瀑泻下。“孩儿记得...”年轻人声音突然变得危险,“父亲说过我眼睛颜色特别。” 铜镜“咣当”倒地。裴明澜竟徒手砸碎了镜子,碎片飞溅中他抓起最大的一块——镜背赫然刻着西域文字!裴玉瑾扑上去抢夺,却被养子铁臂箍住腰身。两人踉跄着跌倒在散落的奏折上,墨汁染黑了丞相素白的衣袍。 “这写的什么?”裴明澜将镜片举到养父面前,声音发抖,“为什么说我是...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