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里的养父(下)
上列着各色珍宝,最末却附着首古怪的诗:“孔雀东南飞,五里一徘徊”。裴玉瑾指尖一颤,这分明是他少年时与西域商人接头的暗号! “备轿。”他突然站起身,“去鸿胪寺。” 鸿胪寺偏厅里,突厥使节阿史那摩正把玩着个鎏金香球。见丞相到来,碧绿眼睛里闪过一丝玩味:“大人果然来了。”他递来香球,内里暗格藏着张小像——竟是二十年前的裴玉瑾,身着胡服立于大漠孤烟中。 “可汗让我问您。”阿史那摩压低声音,“当年那个被换走的婴儿,如今可好?” 裴玉瑾耳边嗡的一声。他想起明澜身上那些与汉人迥异的特征——过于深邃的眼窝,比常人更高的体温,还有伤口愈合时偶尔浮现的奇异纹路... 回府途中,轿帘突然被劲风掀起。裴玉瑾瞥见巷口闪过一道银甲光芒,是明澜在巡防。年轻人骑在马上身姿笔挺,夕阳为他镀上金边,恍若天神。这一刻,丞相大人做了个疯狂的决定。 1 当夜,相府书房彻夜亮灯。裴玉瑾拆开御赐的孔雀金缕衣,从夹层里取出份泛黄的密约。当年镇北将军与突厥可汗的往来书信,每一封都盖着先皇暗印。他蘸着朱砂在宣纸上勾画,最终连成一个惊人的真相——明澜竟是两国和亲计划中的质子,而自己,不过是皇室选中的傀儡养父。 突厥公主的嫁妆在立秋这日送达相府。 裴玉瑾立在廊下看仆从抬进一个个鎏金箱笼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密信。秋风卷起他天水碧的广袖,露出腕间一道新鲜鞭痕——是昨日在祠堂自罚留下的。 “丞相大人。”阿史那摩捧着朱漆礼盒上前,“这是我们公主特意为您准备的礼物。” 盒中是一件女子嫁衣,金线掺着孔雀羽织就,在阳光下泛着妖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