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里的养父(下)
裴玉瑾正与几位大臣赏荷,月白色广袖长袍上银线绣着流云纹,发间一根羊脂玉簪,衬得脖颈修长如天鹅。 似是心有灵犀,丞相忽然抬眼。四目相对的刹那,裴明澜看见养父手中的湘妃竹扇“啪“地落地。他下意识上前半步,却见裴玉瑾已恢复常态,弯腰拾扇时露出一截雪白后颈,在墨发间若隐若现。 “那是...”引路太监顺着视线望去,笑道:“丞相大人今日可算给面子,竟穿了御赐的霓裳缎。听说这料子月光下会泛出淡紫色,整个大梁就得了三匹...” 裴明澜再听不进半个字。他死死攥着腰间玉佩,直到掌心传来刺痛。三年边疆风雪,原以为早已将那些妄念冻僵,却不料只消一眼便死灰复燃。 庆功宴持续到三更天。 裴玉瑾借口不胜酒力提前离席,却在途经御花园时被人拽进假山缝隙。熟悉的沉水香扑面而来,他不用睁眼也知道是谁。 “明澜!”他压低声音呵斥,尾音却颤得不成调。年轻人炽热的呼吸喷在耳畔,铁甲寒意透过锦衣刺入肌肤。三年军旅生涯让当年青涩少年变得极具侵略性,单手就将他双腕扣在头顶石壁上。 “父亲好狠的心。”裴明澜声音沙哑,另一只手抚上养父腰间玉带,“三年零四个月,连封家书都不肯回。” 月光从石缝漏进来,照见丞相大人微微泛红的眼尾。他今日着了正装,绛紫官袍上金线刺绣的孔雀在暗处仍闪着微光,玉带束出的腰身比裴明澜记忆中还要纤细三分。 “放开...”裴玉瑾挣扎间发簪脱落,青丝如瀑泻下。忽然有温软之物贴上他颈侧,惊得他倒抽冷气——那竟是养子的唇! “孩儿在边疆日日梦见父亲。”裴明澜的吻顺着脖颈往上,在喉结处流连,“梦见琅琊阁的梨花落在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