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七章.寒路拾雪(上)
,我煮粥……只不过,这一路的粥,怕都不如你吹得动听。」 魏音轻哼一声,脚下一滑,正要出声反驳,却被他拐尾一撑,稳稳架住。 她抿唇笑道:「这便是少爷诗意起来,连骂奴煮得难吃,也绕三绕四不肯明说。」 墨天不语,杖点三声,像是步点,也像是答话,最後只淡淡道:「快些走罢,风转北了。」 她不再戏言,只提步跟上。雪静静落下,覆於衣上、琴上、葫芦之侧。无人拂去,只任它们落,落得像尘,像病,像心上无声之事。 山径渐转,岭後隐现一处风雪削蚀的古石碑,字迹早已模糊,唯「断」字尚残一笔。墨天未触,只在行过时稍稍顿步,咳声低伏,沉而压喉。 他收回心神,再次抬步。拐杖点地,声声如弦,如与天地对弈,又似与某段未说出口的过往对峙。 前路雾浓,风重。寒玉关,已不远了。 松骨坳地势内敛,三面环山,一面朝北,风从谷口斜斜灌入,挟着未化的Sh雪,打在人身上不痛,却冷得发黏。这里本不成市,却因邻近寒玉关,久有行脚之人驻足歇脚、补水换马,日久天长,也聚起几间铺子,撑出一线人间烟火。 正午时分,两人入坳。街旁杂声不绝,有贩夫拉嗓吆喝雪枣糖,有老妇提壶卖鹿骨汤,声哑如旧柴,又有铁铺少年拍桌骂铁:「这锁再敲就断啦!」柴火正旺,香气扑鼻,一家酒肆门口还挂着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