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熹汉恩自浅胡恩深4
   1    宗望拿起来道:“这个属于我!”他又再三感叹:“我觉得这个价值五万缗。”    赵熹垂了垂眼睛,又指了几条束带,甚至一个蒙尘的、花里胡哨的宝石鞍鞯,这是宗望最喜欢的东西:“这个打马球时候最好,人要穿漂亮的衣服,马也要。”    他报出了最高价,二十万缗。    鞍鞯下勾连出了一个青铜器,宗望皱着眉:“这是什么?”    赵熹的瞳孔一缩,宗望不认识,但他认识。    五年前,有人在西京,周王朝的发源地发出了青铜鼎尊,据说是周武王曾经埋下的,他以此进献给持盈,持盈大喜,封他为观察使。    锈迹斑斑的青铜,武王灭商的功业。    持盈最心仪的宝物,以及宋朝最愚蠢、遥不可及的,像武王灭商一样的功业和梦想。    赵熹说:“这是青铜器,是古董。”    他没有说背后的历史,宗望说:“古董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稀奇的,我吐口唾沫放一千年也是个古唾沫。”他兴致恹恹的转头:“谁要这个?”    1    赵熹没有说话,他看着这个青铜器被宗望拎在手里,将领们的兴致也很稀缺,半天也没人说话。    宗望转头对记账的人说:“这个还给你们皇帝,什么东西也——”    乌珠说:“我要。”    竟然是很清晰的汉语,他对宗望说汉语干什么?    宗望犹疑地转过身,皱起眉:“你要?”    乌珠说:“我要腌菜。”    羞臊的、满脸通红的、战战兢兢的,来自宋朝的记账官,得到了本场最低的叫价:“一文钱。”    好像宋朝浩如烟海账务上的一粒尘沙。    实际上是一文不值。